“你是?”
“我是你个大头鬼啊!你这个手机联系人除了本大小姐还有别人?”
“开个玩笑嘛。”崔宇轩好久没有和爱丽丝说过话了,每次和她说话崔宇轩心底都开心的要死,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”
“看你死没死咯。”
“我就烂命一条,死不死都无所谓的吧。”
“你好歹也是本小姐多次捡回来的命,就算是条小狗也得关心一下吧。”
崔宇轩苦笑: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条狗都不如。
“怎么着?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想告诉你一下现在的状况,怕你智商太低,简单点描述一下,现在呢,有个坏人想要复活赫菲斯托斯,可能马上全世界都要毁灭了,你就找一个安全的窝乖乖呆着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?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本小姐现在肩负拯救世界的超级使命!”爱丽丝的语气故意提高,神采奕奕地说,“马上我就赶过去!”
“不用了,遗迹已经被炸毁了,赫菲斯托斯不可能复活的。”
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听着!赫菲斯托斯一生在人间跌落过两次,所以不只一处遗迹!”
“你说什么!?”听到这里,崔宇轩忍不住惊呼起来。
“你这么激动干嘛?跟你有半毛钱关系!”
崔宇轩只得以呵呵两声:怎么跟我没关系,你们要找的神识就在哥身边呢。
可是琴儿现在就坐在自己旁边,不可能会出事吧。
“小轩子,你在和谁说话?”一旁的希尔伯特好奇地问道。
“没什么,自言自语,对,自言自语。”崔宇轩小声地对手机说,“挂了。”
“嘀”——
不知不觉,爷孙三人来到一座空荡荡的谷底,到处是枯木断树,地上长满黑糊糊的杂草,乍得一看,仿佛被烧过一样。天空中响起鲲鹏的哀嚎,这声音回荡在山谷中,像是在哭泣。走在干裂的土壤上,脚底下会发出“咯吱咯吱”地响声,空气躁动不安,让人打不起精神。
“爷爷,这里是哪儿?”
崔宇轩问着,可是希尔伯特没有说话,琴儿也没有说话。
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木头一般变得无比机械。
再往前走,崔宇轩突然感觉脑袋晕乎乎的,他想抓住琴儿的手,可是琴儿牵着爷爷的手。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一时间天旋地转,眼袋越来越重,嘴里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。
他倒在了地上,一颗枯树旁边,牛蛙从他身上跳过去。
这时,一股阴寒从他脚底下冒起来,空气凝滞,寒冰冻住他的身躯。
和小时候那次捉迷藏一模一样,那是崔宇轩第一次感受死亡的气息,所以终生都无法忘怀。
“好冷。”
他合上了眼睛。
……
“啊!”
崔宇轩猛然惊醒,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般。
“这是哪儿?”周围黑漆漆一片,呈螺旋状扭曲。
“这是魔剑里的虚拟空间。”小卡再次现身,“你差点又死了。”
“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到底是谁想害我!?”
“你终于问这句话了,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,可你硬是将它拖到现在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当年我就问过你,你想知道是谁杀死你的吗?可你不屑、莽撞,觉得反正自己死不了,不重视我给你的提示。”小卡表示很无奈,“所以游戏就开始咯。”
“虚拟空间一分钟,外界一小时。快放我出去!我要见琴儿!”
“抱歉,游戏已经快接近结尾了,你刚才在虚拟空间昏迷了差不多十分钟,现在可能已经是第二天了。”
说罢,小卡挥手展开一副画面,那是刚才崔宇轩经过的山谷,爷爷拉着琴儿进入到山谷内部。
一进去,崔宇轩惊呆了!
里面的场景和之前在学院看电影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:金晃晃的大殿,众神的雕像,还有无数岩浆泡沫环绕其中,可是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任何恶魔的气息,哪怕是一只火鬼也没有!
崔宇轩想起爱丽丝的话:“这里,就是第二个遗迹?不对!他们在这里干什么?爷爷?”
等等!不会是这样的,不会,不可能!
此时此刻崔宇轩的脑子里一片混乱,他不敢面对这一切。
“我之前就说过,游戏的最后,你会崩溃的。”
“不——”
任凭崔宇轩怎么叫唤,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:爷爷拉着琴儿来到神殿的最里层,那里摆放着所有仪式该有的道具:绳索、注射剂、针筒、十字架、酒精……以及身为傀儡的琴儿。
台子上,爷爷终于露出他那久违的笑容:“久等了,我的小可爱。”
说罢,他转眼撕掉琴儿身上所有的衣服,露出她那光滑嫩结的胴体。
“看啊,多么曼妙的曲线啊!多么动人的沟壑啊!这胸脯!这丰臀!啊!好香~”希尔伯特忍不住抱住琴儿的躯体,在上面舔来舔去,他那饥渴的眼神和禽兽别无二异。在美美地享受一番之后,他把琴儿用绳子吊起来,底下是一个浸满酒精的坛子。
“怎么办呢?装不进去呀。”希尔伯特化身成为一个手术大夫,现在他的任务是把琴儿整个人装到这个罐子里。
崔宇轩看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,他跪在地上,呐喊着:“不要啊!”
希尔伯特的嘴角扬起笑容,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,这个想法在他刚想出来就准备实施了——他一把扭断琴儿的胳膊。
“啊——”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瞬间惊醒,“呜呜呜”地大哭。
“哎呀,醒了,这可咋办?”
琴儿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挣脱绳子,她红色的头发立马燃起火焰,一团超大的火球对着希尔伯特喷去。可是对方完全无数这种高温的伤害,甚至将她的火焰吸收了。
因为,他是这天地万物间火的主人——愤怒之火。
“不好意思,我真正的能力是控制温度,无论是高温还是低温,只要是和温度有关,都对我无效哦。”希尔伯特张开双臂,释放神火,化成神鸟一把将琴儿再次捆住。任凭她怎么叫唤,如何挣扎,她还是乖乖地被绑了回去。
“救我,宇轩。”
那是琴儿说出的最后一句话,很快她便被揉成了一团人彘,塞到那个坛子里。
盖上盖子,再也没有呼吸。
崔宇轩什么都明白了:那时列车上递过来的虞山龙井茶,那是只有他深爱的爷爷才会泡出的茶,原来对方只是在试探他,笑话他: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,从未走远。
可是他不明白,希尔伯特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下手。
“你和你的爷爷都是这场游戏的玩家,只不过两个人的玩法不同而已。”小卡淡淡地说道,“他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鉴定真正的神识,这些年他待在你和琴儿身边,是为了判断出到底谁才是赫菲斯托斯的神识。”
“那查理呢?”
“你应该知道贪婪之土可以造人吧,从小时候起,你眼中的查理只是连接你和琴儿之间的羁绊,因为那次捉迷藏你和琴儿都没事,你们本应该都会被他的寒冰冻死的。我也没想到他能潜伏这么久,自从那次琴儿化身火女,愤怒之火就开始行动了。”小卡分析道,“一边是用残影拖住学院,让休伯特无从下手,一边是继续用所谓的亲情捆住你们。”
“意思是这些你都知道?现在再来告诉我?”崔宇轩冷冷地问。
“是啊,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我无所不知,但是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,你我之间只是雇主和被雇的关系,为了达到我的目的,我会不惜一切代价,因为我是恶魔啊。”小卡仰天长笑,他就是想看崔宇轩被虐到失去理智的样子。
可是崔宇轩已经麻木了,他曾经以为的最重要的东西都是谎言,原来他的人生除了流浪以外毫无意义。
“你以为你能得逞?”此时此刻的崔宇轩已经失去理智,或者说失去作为人的灵魂,“我就算是死一百次!一万次!我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!你想和我交易?门都没有!”
“那咱们走着瞧吧。”
小卡懒得理会这个没用的东西,再次消失在空间中。
独留崔宇轩一个人在原地继续自闭。
他到底还活着干什么?
可笑!真是可笑!
所有人都在利用自己!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!
让我去死啊!!!
~~~~~~~~~~
爱丽丝赶到遗迹的时候,一切都晚了,她看到太阳从天空降落,大地一片炽热,整个山谷都在熔化。
“喂!”
“是你!朱雀!你在哪儿?”
“你来晚了,小姐,她已经走了。”
“谁?”
“赫菲斯托斯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从现在开始,世界都会毁灭,这个欧罗曼大陆会首先成为火神的祭品。”
爱丽丝转身,准备离去。
“喂喂!小姐!别走啊!”
“世界都要毁灭了,我还留在这儿干嘛!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啊!拜拜!”
“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啊,至少,我还可以保护小姐你啊。”
“保护个屁!老娘现在就回绿色之森,在里头能住一天是一天,你一个神兽,我怎么带你走?”
“简单。”说罢,送爱丽丝到这里的朱雀残影化身一道光芒,带领爱丽丝进去找朱雀的真身,令爱丽丝无语的是,这家伙居然化为了一个石像。
“就是这东西困住你了?”
“你是不知道,我是真的衰,本来我自己是可以冲破封印的,一路用意念跟着那个愤怒之火,找机会干掉那厮,没想到他故意把我引到另一个怪物那边了。”
“什么怪物?”
“你是不知道,那个怪物居然可以使用第八代凤溪的招式,直接把我的意念连人一起炼金成了石像。”
“呵呵,原来你被移花接木了啊,真的蠢呐!那现在怎么办?”
“打碎石像就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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